仓皇生计,几忘正本,久荒记述,若有不安。自余致力于医务,斡旋于胶葛,始知为医者,知疾究药,窥奥达源,虽业勤术精,若无明德恤民之心,非为良医;是故真人言“先发大慈恻隐之心,誓愿普救含灵之苦”,存仁轻利,虽无甚效,无伤亦仁。为医有道,为病家亦有道,若不识此,病必不治,或起纠葛;是故扁鹊云“骄恣不论于理,一不治也;轻身重财,二不治也;衣食不能适,三不治也;阴阳并,藏气不定,四不治也;形羸不能服药,五不治也;信巫不信医,六不治也。”故为病家,当择明良医,依从服药,慎居饮食,涵情养志,轻财惜身,方为正治。嗟乎,医患通病,自古有之,若非存心向恶,惟在乎信,无信则义去,义去则道失,道失则途迷,途迷则心乱,心主神志,通窍于舌,心乱神迷,不能自制,则生谩骂纷争。是故为医者不能急于声利,为患则不能讳疾忌医。古今病家,不患病之无治,而患不遇明医,药贵力薄,不专则有害。是故张籍《赠任道人》中称“长安多病无生计,药铺医人乱索钱”;陆龟蒙《自怜赋》亦有:“余抱病三年于衡泌之下,医甚庸而气益盛,药非良而价倍高”之感慨。官僚幕属尚有此哀叹,庶人奈何?及至宋朝,太宗即位,法天顺道,抚念群情,求集名方,著为《圣惠》,贵在救民,去除疾苦。卷二《论用药》言医者当能变通,“不得用土地所无,贵价难市。珠珍诸宝,稀罕所闻,纵富贵而无处搜求,设贫下而寡财不及……医者须舍短从长,去繁就简,卷舒有自,盈缩随机,斟酌其宜,增减允当,察病轻重,用药精微。”是故《圣惠》诸方,修制精专,多用丸散,与古方“用汤最多,用丸散者殊少”稍异,盖如东坡所言:“煮散古方无用者,惟近世人为之。大体欲达五脏四肢者莫如汤,欲留膈胃中者莫如散。久而后散者莫如丸,又无*者宜汤,小*者宜散,大*者宜用丸。又欲速用汤,稍缓用散,甚缓者用丸,此大概也。近世用汤者全少,应汤者全用煮散。大率汤剂气势完壮,力与丸散倍蓰。煮散,多者一啜,不过三五钱极矣。”所谓“煮散,多者一啜,不过三五钱极矣”乃是点睛之处,盖太宗布《太平圣惠方》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,广推丸散,实为惠民,惠何民哉?惠天下庶民。庶民贫下而寡财,用丸煮散较古之用汤者,耗材少且效力长,价廉物美,贫者可担,此实为利民惠民民生之策也。惜哉煮散,今世近乎不用,成药虽多,增减无策,新法免煎,服用虽便,价则益增,奈之若何。
1.周某,女,28岁,剖宫产后17天来诊,术中出血ml,产后3天出现发热,温度最高39.2℃,物理降温及抗生素治疗后,体温下降,近一周最高温38℃,三日前查血提示:白细胞19.12*10^6,中性粒细胞88%,近两日最高温37.5°℃左右,现身热,胸以上发热。疲倦,大便正常,小便可,饮食睡眠尚可,舌淡苔薄。
初诊(妇科靳素萍):当归5g川芎10g白芍15g熟地15g太子参15g茯神10g白术10g炙甘草6g银柴胡10g*芩10g荆芥10g掸桃仁10g炮姜5g4剂
二诊(潘磊):身热已退,精神尚好,无其它不适,查血示:白细胞正常,患者自诉血红蛋白99较前升高,血小板较前降低
当归10g川芎12g白芍15g熟地15g太子参15g茯神10g白术10g炙甘草9g荆芥10g掸桃仁10g炮姜6g炙*芪20g升麻6g北柴胡6g化橘红10g枸杞子20g6剂
时隔2月,电话随访,服药后一切尚可,未再发热。
2.李某,女,39岁,经前及经期剧烈偏头痛伴恶心呕吐10余年,经后亦时有偏头痛恶心,时反酸烧心,口干,晨起口苦,眠稍差,脉弦,舌暗红,苔稍糙,患者既往有多囊卵巢综合症,卵巢囊肿蒂转扭行附件切除术,头部CT平扫:颅内目前未见明显异常改变。彩超示:左侧附件切除术后宫颈纳氏囊肿,长年服用激素,效果不显。喜饮咖啡,每日必饮浓咖啡一杯。
北柴胡25g酒*芩15g炒吴茱萸10g*参30g法半夏15g酒川芎20g牡丹皮10g麦冬10g白芍30g大枣15g生姜拇指大切片(自备)炙甘草6g6剂嘱忌浓茶,咖啡,甜食,冷腻
复诊头痛明显减轻,恶心呕吐减轻,服药期间几无发作,忌咖啡后反酸烧心频率减少,服药后稍腹泻,前方加当归15,山药30;三诊前药服药后无头痛呕吐,仍腹泻,前方加盐泽泻15,茯苓15;四诊因天气原因肩颈及后脑时疼痛不适,前方加藁本10,葛根20;在初次处方上加减治疗2月,期间未服他药,头痛得以控制。患者自患病以来,辞了工作,以写小说为生,头痛呕吐,甚为苦恼,今症状得以控制,甚为惊奇,戏言“我从来没感到这么轻松过,中医太神了,都想以你为原型写一部关于神医的小说了,哈哈”。
3.陶某,女,57岁,湖北十堰人,诊断为双膝关节骨性关节病,医生建议行人工关节置换术,住院1+周,因血沉(89mm/h),C反应蛋白(12.92mg/l)高居不下,输肝素钙数日亦无明显下降,故无法进行手术,医生建议出院,等血沉降下来再行手术。问余有无方法降下来。患者膝痹数十年,活动不利,疼痛,脚心发热,舌暗红,苔*腻,二便尚可
苍术15,*柏10,川牛膝30,薏苡仁30,姜*15,白蒺藜15,蒲公英15,鱼腥草15,蒲*10,车前草15,萆薢20,生地15,玄参15,秦艽15,甘草付
患者服用4付后,去查血,血沉为:26.5mm/h,C反应蛋白6.49mg/l,欣喜若狂。患者家属诉上药服药后必腹泻1次,疼痛减轻,脚心不发热了,去鱼腥草,白蒺藜,车前草,玄参,生地,甘草,加赤芍15,忍冬藤20,老鹳草20,土鳖虫10,续服5剂
今随访,患医院完成膝关节置换术,问之约可使用20年,20年后呢?
4.张某,男,4岁,咳嗽10+天,干咳无痰(嘱咳嗽试听,痰在喉中,咳不出也),恶心欲吐,曾吐2次,2日未便,食指脉络紫色,舌稍红,苔腻,中*周白,此寒郁化热也。医院西药+输液数日,咳嗽无明显减轻,胸片示:肺部散在云雾状影。血常规正常偏高。
蜜麻*3g苦杏仁10g生石膏12g胆南星5g瓜蒌皮10g麸炒枳实10g*芩6g法半夏5g芦根25g桔梗5g蜜枇杷叶10g白前5g蜜桑白皮10g甘草5g4剂(免煎)
嘱以生折耳根1把煎汤冲服此药。
服药后患者母亲